肖伶垂眸，看着地上的某一点出神。
她甚至不像是在看那里，只是单纯想回避沈芊的目光而已，所以随意找个地方看。
“钟邵强迫过很多人，有女艺人，也有男艺人，甚至听说还有童星，不过这点我不敢肯定，也只是道听途说。”
“你知道的，这个圈子里，向来真真假假。”
“但至少，我自己的经历，我能肯定都是真的。”肖伶说着，忽的仰起头，像是在制止什么，“我有时候在想，如果我勇敢一点，早一点站出来，是不是会少一个受害者？”
她话音未落，手边就递过来一张纸巾。
肖伶一愣，对上沈芊的目光。
沈芊看她的眼神，既没有责备，也没有同情怜悯，仅仅是平静地看着，在她忍着眼泪的时候，递一张纸巾过来。
可肖伶也不知道怎么了，莫名因为这一幕，再也忍不住泪水。
她用那张纸巾捂住脸，无声发泄情绪。
不过，也没有持续太久。
肖伶这个年纪跟经历，早已经学会要如何克制情绪，管理自己的表情。
“你打算怎么做？”肖伶稍稍平静后，听到沈芊的声音。
她抬头，直直望着沈芊：“我想说出来，不是以什么匿名爆料的方式，而是明明白白以我的身份，在大众面前，把这些经历说出来。”
肖伶说到这儿，忽然顿住。
她似乎想起另一件事。
“你会不会觉得，太晚了？或者……觉得我很假？”
这件事里，肖伶很清楚，自己并不是完完全全清白的，毕竟，她的确是动过念头，想要红，所以才主动参加那晚的饭局。
后来，虽然是被钟邵强迫，可她也接受了现实，做了钟邵的情人。
想必钟邵也是用相同的方式，对待其他人的。
钟邵之所以次次得手，很多时候，都是因为受害者也半推半就，而且，绝大多数都是平凡人，抵不住现实跟利益的诱惑。
肖伶看着沈芊，等待答案的间隙，神色不自觉变得忐忑。
她害怕被评判。
这也是为什么，她从未想过要站出来。
不止是她，很多受害者没有勇气站出来，大多数是害怕二次伤害跟那些不负责任的随意评判。
那些东西，甚至会造成更深的伤害。
肖伶也害怕，自己终于鼓起勇气要站出来，却在沈芊这里遭受到第一重打击。
毕竟，沈芊跟她是不同的。
换做沈芊，肯定不会选这样一条路来走，所以沈芊很难理解她，甚至，还会谴责她？
肖伶这么想着，表情逐渐变得僵硬。
谁知，她却听见沈芊说：“本来就不存在完美受害人，你又为什么要强求自己做‘完美受害人’？”
肖伶愣住：“我……”
她没想到，自己纠结犹豫了很久的问题，居然被沈芊一句话化解了。
是啊，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完美受害人，她为什么要强求自己成为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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